尘

二合一版第二发

二十

        虽然宇智波斑的态度毫不客气甚至称得上恶劣，但已经立志要当老师，不，是校长的千手扉间决定还是要大度一点，于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忍耐到了极点。

        “我的意思是你们想干什么都好，只要别以家族的名义进行，特别是建村！”

        “这是为什么？扉间？”柱间的模样简直称得上可怜，“不以家族的名义，难道要我和斑两个人结盟建村吗？”

        扉间摸了摸下巴，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吗？听起来不错，就这么干吧！”

        随后他就被泉奈从背后一脚踹了出去：“认真回答哥哥的问题啊！混蛋白毛！”

        千手扉间不爽的撇撇嘴，决定给这几个家伙好好上一堂课。

        “兄长你想结盟建村，既是为了从根源上消灭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与矛盾，又是为了集两族之力威慑其他忍族，以达到平息战争的目的。是这样没错吧？”

        “是说服啊，说服！不是威慑……好吧，我知道了，”柱间抗议了两声，见根本没人理会他，只好瘪着嘴承认这种他一点也不喜欢的说法，“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我真的没打算对其他忍族做些什么，就算他们不同意也……”

        “你不做自然有人做，千手和宇智波联手的好处难道只有你能看得见吗？”

        柱间和斑的脸色同时一冷。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了。”扉间冷笑，紧接着话锋一转，“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准备在当初你们俩一起玩耍的那座山崖附近建村？”

        看弟弟似乎打算暂时放过这个话题，柱间自然不想让那些还没影的猜测把说服扉间这件事的困难程度再往上增加了：“对啊！扉间，那里你也是知道的。由上往下俯瞰，想象一座村子坐落于山林之中，将来两族甚至更多的孩子们将住在那里并在我们的保护下快乐长大，是不是觉得特别棒！”

        “的确是特别棒呢，不过又是千手又是宇智波，还有其他更多的忍族，听上去需要的地方恐怕不会小？”

        “当然要很大，毕竟未来人口会繁衍的更多，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把平民也接纳……”越说越开心的柱间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回头却看见弟弟的眼睛里像是正酝酿着怒火，于是脑子里的警报立刻被拉响，凭借超人的直觉他悄悄往挚友的身边挪了两步。

        然后他试探着开口：“扉间，扉间……你怎么了？”

        “没有，我很好，你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如果目光能化为实体，千手柱间大概都要被戳烂了，“那么大一片山林，你是准备用钱买呢，还是准备用自家的族地去换？可那也不够吧，也许还要搭上宇智波家的？”

        一听到这话，千手柱间就停住了靠向挚友的脚步，等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两道宛若实体的目光之后，他明白再不说点什么自己恐怕就要完蛋了。

        “没有，我没有，斑，你信我啊！”他转身扑到宇智波斑的身上，死死抱住那双比他纤细许多却同样有力且结起印来比自己灵活百倍的手，“我没打算用宇智波的族地去换！”

        然后他又想起同样可怕的弟弟，不争气的哆嗦了一下：“也没打算用千手的。”

        “噢，那你准备用钱买？就冲你那散财的手段恐怕一辈子都攒不够吧？”扉间鄙视的看着自家兄长躲在宇智波斑身后打死不冒头的行为，“所以，你是打算卖身了？”

        “噗——”

        这一下，其他三个人全喷了。好半天，泉奈才咳嗽了两声，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就他那副傻大黑粗的样子，谁会看得上啊！”

        当然是你哥！扉间在心回了一句。

        不过他的表情却正经严肃极了：“谁跟你们开玩笑了，想要那么大一块地，既非交换也无钱购买，如果换成你们会不会答应？”

        这些不过是停留在脑海中的想法而已，千手柱间根本没来得及仔细考虑，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完善的计划，所以在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后，他整个人像被霜打了一样蔫成一团坐在地上。

        倒是宇智波兄弟刚张口想说个“不”字，却在相互对视中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听你的意思，难道……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扉间简直心累，这帮家伙大概把所有的点全加到了与战斗相关的技能上，在政治方面嫩得不能再嫩，“忍界两大豪族联手，即使是大名也不会等闲视之。”

        “在这些贵族大名眼中，我们忍者从来都是被当作非人的武器看待，如果千手和宇智波真的结盟，那就如同一把绝世神兵出世，自然要握在自己手上。”

        “然后——剑指天下！”他的声音里似乎还带了点说不出的意味，“说不定，我们两族会因此而被载入史册呢！”

        柱间怔住。

        “不，不是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好半晌才停下，然后他慢慢站起身，眉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管是两族联盟还是建立村子，既不是为了帮助大名贵族们征戈天下，也不是为了载入史册。只是……不想看到像我和斑这样，仅仅因为彼此间姓氏不同，就被迫踏上战场互相厮杀，连年幼的孩子也逃不过死亡的事情再发生了，这可是我和斑赌上性命也要实现的理想。”

        “只有这个，不论是谁……又或是什么身份，绝不允许有人破坏！”

        看到柱间大有爆发一波查克拉的模样，扉间立时住了口，转头朝宇智波斑看去，却发现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别把我当柱间那个傻瓜，你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想必是已经有了对策吧？”

        一种被天敌盯上的危机感让扉间放弃了继续吊人胃口的打算，他扭过头不去看自家兄长哀怨的脸色，蹲在地上随手画出山崖一带的地形，然后在几个地方做出标记。

        “这里……这里……还有这几个地方，必须掌握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手上。”对那处地形也相当了解的几个人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扉间的用意。

        “高地、近水源。”

        “易守难攻。”

        “彼此间可以守望相助。”

        “最重要的是不用把整片地都买下来！”千手扉间伸手捂脸，“理由你们自己想，比如千手先买下两处，然后宇智波再以防备对手的名义也买下几处。动作不要急，也别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后是这一带，虽然靠近水源，但并不适宜种植，”他微一沉吟，问道，“宇智波家有没有熟识的商人？毕竟这里水陆交通均是便利非常，如果不是处于我们两族之间，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你们不如试试邀请商人们来这里建造一个货物集散地，至于此处的安全可以用任务的形式发布给我们，价格也可以适当优惠些，想必总有人会心动。”

        “至于这里可是一片相当肥美的土地，兄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任务遇上的那些逃荒灾民，能不能找到他们，要是能劝说他们迁过来的话……”

        “等等，等等啊，扉间，”柱间忙不迭拦住完全沉浸在未来规划中的弟弟，“这样一来，就算聚集起人群，可建起的村子也不属于我们吧？”

        “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村子？”扉间斜眼看着他，“把地契握在手中？住在村里的全是忍者？还是必须由你或宇智波斑担任首领的村子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不是啊，首领什么的我没想过，斑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个。可是，如果连地契都不在我们手里，万一发生了什么矛盾……”

        “普通人怎么敢和我们发生争执？”泉奈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柱间的话还是让他没忍住插了一句，“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如何消除这些人对我们与生俱来的畏惧与憎恶。”

        虽然年轻，可同样开了三勾玉的泉奈早已在各地执行过不少高难度的任务，他自然清楚在族地以外的世界里，普通人是如何看待忍者的，说把他们当作洪水猛兽也不为过，不管发生了什么灾祸，推到忍者头上绝对没错。

        由这样的普通人所建立起来的村子，虽说不会引起大名或贵族们的警惕与注意，但也同样不可能成为哥哥所期待的模样。千手扉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为什么还是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个家伙，明明跟他差不多大，但泉奈却一直觉得他和自己还有哥哥在什么地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究竟是什么呢？泉奈盯着那双红眸仔细观察。它们不像写轮眼那样如火般激烈、似血般深沉。而更像是清澈剔透的水晶，一眼便能望到最深处。比起缺少表情总是瘫着的脸，那双眼睛倒像是会说话一样。看着看着，他突然撇开眼，从一个千手的目光中看出赞赏什么的，可真让人不习惯。

        这家伙和他那个哥哥一样，都是怪胎来着，泉奈恨恨地想。

        扉间是真没想到第一个发觉他用意的居然是年纪最小的宇智波泉奈，所以他这些年不长个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感觉到泉奈看他的眼神似乎多了点什么，他赶快把那个说出口一定会被打死的猜测从脑海里甩出去：“的确如此，既然兄长你们现在没有改变世界的力量，那么与其仓促间结盟建村、聚集忍族、压制战争，把千手和宇智波两族推上风尖浪口，博取一个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和平，倒不如先从这里试着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