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十

        一大清早，已经沐浴更衣并禁食一晚以示郑重的宇智波斑沉默的跟在父亲田岛的身后，向重重封印中的神社走去。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依然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可实际上，每当斑的目光掠过父亲手中捧着的“神器”时，都忍不住有一种把它抢下来再扔出去的冲动。

        看来，昨天把它交给父亲研究一晚的这个决定，让它极为不满。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神器不神器，总不能他随口一说，身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父亲大人就会相信。甚至他敢保证，如果不是自己及时通过了那个见鬼的考核，成为系统的正式宿主，从而能够解除那种寄生模式，那么等着系统的，一定不会是手段温和的研究，而是由父亲大人亲自率领的封印班了。

        所以，快点给我适可而止啊！

        也许是系统感受到了宿主的愤怒，又或者是觉得气出够了，它终于停下了堪称幼稚的报复。田岛爸爸头上那对时而挺立、时而抖动，看起来逼真万分的兔子耳朵终于消失不见。

        斑总算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之前的景象除了自己应该没人能看到，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自己都快无法再直视父亲的脸了。

        宇智波斑并不知道，被“神器”的系统在昨晚被将信将疑的田岛爸爸研究了一宿之后，除了确定它不是依靠查克拉运行之外，什么情报也没能得到。然而这反而让田岛爸爸有些相信，儿子带回来的这个乍看极为平凡的圆球，或许真的是六道仙人时代传下来的神器，只是因为保存不善而破损严重，甚至无法以查克拉驱动，所以才会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之中。

        不然，该如何解释斑新获得的眼睛，即使以前并未亲眼见过，也能分辨出那是远超三勾玉，与普通的写轮眼有了质的差别的强大瞳力，的确是已经成为传说的“万花筒写轮眼”不会错。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而且持有者还是自己的儿子，宇智波下一代中的最强者，哪怕是宇智波田岛这个冷静自持了一辈子的男人都不禁有了一种天命在我的感觉。

        所以，他才更要查明一切，用已然破败之躯，为他的儿子、他的骄傲，扫平一切阻碍。

        全凭两支火把照明，空旷的地下神社里自然是一片昏暗。

        宇智波斑四下扫了几眼，发现这里还是上一次来时所见的模样，他不解的将目光转向父亲。

        “你该知道这里供奉的是宇智波一族从六道仙人时期传下来的石碑吧?“宇智波田岛低着头，轻轻摩挲着掌下代表了宇智波一族悠久历史的石碑。

        “是的，这块石碑不仅是我们宇智波一族身为六道仙人后裔的证明，也因为上面记载了写轮眼一勾玉到三勾玉的开眼方式，瞳术技能以及封印救治等秘术，所以我们举族搬迁的时候也把它从千里之外的雷之国搬了来。”宇智波斑将小时候从专门照顾幼童的家忍们那里听到的族史一字不差的转述出来。

        “你说的对，也不对。真正的东西，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孩子知道。不是开了三勾玉或者没有三位以上长老推荐担保者，也是不得而知的。”不用抬头，宇智波田岛也猜得到儿子想说的是什么，“至于你，如果不是你这次意外觉醒了万花筒，差不多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

        不等斑想清楚他话中的含义，田岛爸爸立刻转入了正题：“这块祖传石碑，才是真正记录了开启万花筒方法的载体，甚至传说其中还有在万花筒之上至高仙人眼的获取方法。但是解读石碑必须要有超越三勾玉的瞳力才行，可能祖先们也没想到宇智波的万花筒也有快绝迹的一天吧，不过还好又有了你。族中的这份记载是副本，原件已经损毁于迁族之前。是不是被动过手脚，一看便知，相信拥有这双眼睛的你一定可以分辨出来。”

        斑显然已经被勾起了对石碑的兴趣，他睁着万花筒凝神细看，眼底的花纹因查克拉的涌动而高速旋转个不停，这代表他的心绪绝不平静。然后，他朝一旁的宇智波田岛伸出了手：“父亲，能把那个给我吗?”

        “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田岛一边把捧着的“神器”递到他手上，一边出言责备，“真是太不恭敬了，这可是仙人传下来的神器。”

        但随后他又想到，这神器既然已经认了主，那么斑的态度……好像也不算过份?作风老派的宇智波族长也不知自己这样教训神器持有者，哪怕是自己的儿子，这态度是不是也有点不对?越想越糟心的田岛爸爸索性放弃去思考这个问题。

        而宇智波斑呢?他现在完全没什么心思装出恭敬的模样给父亲看，因为在他这双万花筒之下所看到的真实记载竟是与族中的副本完全相同的，一字不差。

        这真的是六道仙人留下的吗?或者说，留下这份让子孙后代遗祸无穷，比起遗产更像诅咒的人，真的是传说中那个引导了世界和平，开创了忍宗，发明了忍术，被尊为创世神一样的人吗?

        “帮我。”

        能把祈使句说成命令的也只有宇智波斑了，被他握在手中的系统感受到宿主恶劣的心情，一点都不敢像之前那样耍小脾气，而是在宇智波田岛看不到的死角处探出两根细长如针的附肢刺进斑的手臂。

        [视神经同步接驳，接驳已成功。图像接收中……图像解析中……]在一连串宇智波斑看不懂的窗口提示中，系统终于成功完成了宿主的命令。

        [没想到这么落后的世界，居然也能开发出这种类似3D全息多层空间嵌套之类的技术，而且还自带识别程序。]系统简直要不认识这个世界了，明明在制度、理念、生活水平、文明层次方面低得不能再低，各种忍术的开发也远远偏离了科技侧步入了神秘的玄幻侧，竟然还有人能掌握这类可以被称为黑科技的东西吗?而且据说还是在千年以前?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谜之世界啊！

        “投影，放大！”随着宇智波斑的指令，万花筒所解读出的石碑内部影像放大投影在半空中，让不了解系统与斑交流方式的田岛爸爸吃了一惊，也再次确认了系统的“神器”与儿子“神器持有者”的身份。

        “父亲，这是我的万花筒所解读出来的部分，和族中的记载完全一样……不存在篡改的问题。“宇智波斑仔细辨别着父亲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以，您会怎么做呢?自豪于六道仙人后裔的身份，并遵从祖先留下的指引吗?“

        儿子的质问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宇智波田岛未免有些不快：”你那是什么口气?难道是在质询我吗?太放肆了。“

        但是旋即又考虑到儿子族长继承人与神器持有者的双重身份，他还是耐下心来回答：“无论如何，宇智波不能再走上那条老路，那条路的尽头，除了毁灭别无所有。哪怕它看上去能带给我们力量与希望也一样，你父亲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混账小子！“

        可是他没料到，明明是被训斥的对象，宇智波斑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竟有些说不出的得意与狡黠，让田岛爸爸也恍了恍神，这样的儿子，有多久没见到了?

        “那么，也请您记住自己的诺言，这种换取力量的方式，我宇智波斑不需要，泉奈也不会需要。我所追求的力量也好，荣耀也好，我都会自己夺取。所以，请父亲您务必不要再有之前的想法！”

        宇智波田岛一怔，这孩子，好像在不经意间就长大了，能肩负起所有的一切了。

        “好——我答应你了。”

        与此同时，在千手一族的族地，听闻长子觉醒了木遁血继接着又闹出了退婚风波的千手族长佛间爸爸，终于紧赶慢赶提前完成了任务赶了回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心里一直要比大儿子聪明懂事千百倍的小儿子千手扉间，这回却丢给他一个更加劲爆也更加难搞的问题。

        今天的佛间爸爸也很懵逼。